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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去年梅姬、莫兰蒂等台风影响,蕉农多选在同一时间复耕,因此农粮署预测产地青蕉价格将下滑至每公斤12元,也在今天与全联合作启动促销机制,希望在价格尚未探底前协助农民进行销售;不过对于政府预先喊价,农民多半表示不能谅解,认为农粮署“带头唱衰”,间接影响了消费市场的预期心理,也直接使得收益缩水。
在农民与政府角力之间,除了看天吃饭,农政单位是否能在产销调节机制中扮演相当角色,各界普遍没有定论。
历年香蕉种植面积 (民国85年~民国104年)
历年香蕉每公斤单价(民国85年~104年)
根据农委会统计资料显示,香蕉种植面积从二十年前的8688公顷,一路上升至两年前的14605公顷,产量则从14万公吨攀升至29万公吨,每公斤平均单价部分,则在104年达到27元的高水平;然而无论春夏蕉或秋冬蕉,据农粮署统计的每年农家平均赚款,却未如产量和种植面积一样稳定上升,而是随着气候呈现剧烈起伏,在在体现农家“看天吃饭”的不稳定性。
历年秋冬蕉农家赚款
历年春夏蕉农家赚款
在上述前提下,香蕉价格往往会在一年的成长期内呈现云霄飞车般的波动,就如同去年台风接连过境,重创中南部香蕉产区,导致每公斤批发价来到百元的高水位。而随着产季逼近、农粮署也根据过往经验作出低价预估,直指今年六月产量上看35万公吨,比以往同期的28万公吨多将近两成,价格可能一路下探,这也使得目前产地青蕉价格已经一路下滑至每公斤20元,让农民担心不已。
对此,南部蕉农指出,虽然此时过往均价都在14元左右、每棵香蕉产量重约28公斤,但受到风灾影响,今年的蕉普遍轻了不少,平均只有约20公斤,若不从价格补,一棵获利就少掉百元,农民为了顾生计,自然希望用好价格出售,但农民其实也知道要避开七八月台风的高风险季节。
产品交易量走势图(民国105年5月1日~106年5月18日)
产品交易价走势图(民国105年5月1日~106年5月18日)
不过不少农民对于政府提早喊价感到不谅解,纷纷希望农政单位“闭嘴”。与父亲一同在屏东种植两甲香蕉长达四十多年的蕉农李世统就指出,政府此举是在“唱衰”,不应该说这种话,因为大部分蕉农近年都是赔钱,今年市场价格好不容易维持在水平以上,可以趁机赚回本钱,但农粮署一喊话,就刺激了消费者的预期心理,让大家“吃香蕉再等等”,价钱自然跟不上供销而迅速滑落,让蕉农苦哈哈。
他也指出,风灾过后的确会有抢种情形发生,但政府要嘛就回归市场机制,让供需来解决价高价低的问题,不应一早就乱喊价造成市场崩盘。
旗山产销班班长、蕉农张宏士也指出,政府不应对市场过度干预,像这次农粮署的喊话就很不恰当,呼吁农政单位应三思,农民会自然在幼苗期、中株期和抽穗、成熟期间做产销配置,并会适时留萌,不会让种植过量。
此外,他更表示台湾腹地不足,土地炒作后,现今农民大多已将自有农地出售,租赁他人农地进行生产,加上缺工和下一代不愿意接棒等问题,整个香蕉产业其实已处处受到限制。
然而风灾过后,产地种植情形如何?几大香蕉重要产地农会都表示种植数量较以往来得多,南投中寮乡农会供销部主任白文贵就指出,去年受到三个台风侵袭后,农民为了赶紧复耕,的确有补种了比较多的香蕉,因此预估六月中旬以后,量会一直出来,现在只希望价格不要跌到十多块钱,会让农民血本无归。
香蕉重镇的旗山农会推广股股长杜文元也表示,后续采收量可能会超过需求量,虽然产销班的部分农会有与农民沟通,不至于超种太多,但此外的量就真的难以预估,因此未来若出现大幅价跌,会配合农政单位帮忙农民促销,朝加工品去消化过量香蕉。
在种植面积扩大、政府喊话所出现的连带预期下,目前产地青蕉已经出现每公斤20元的收购价,虽未探底但也让农民叫苦连天,只希望价格不要再一路“坐溜滑梯”,不过香蕉种植与价格之战,真的只能“看天”吗?
农粮署作物生产组科长陈立仪解释,其实农政单位也有一套产销调节的机制,像是对于每年香蕉苗的数量控管,就是希望从源头盘点、订定栽种上限。但他也指出,其实香蕉除了以种苗栽植,还有相当大的部分是采行宿根栽培,也就是用母树的枝枒再去种植,这部分就难以管理。
再说夏天又盛产芒果、荔枝、凤梨、西瓜等水果,香蕉进入淡季价钱自然就会低,且在替代率高的情况下,无法做单一水果的内销量预估,农粮署只能在尚未量产时协助农民办理促销,否则就是要让香蕉价钱和股票供需一样,跟随市场机制上下浮动。
同时,配合办理种苗管控的蕉研所所长赵治平也指出,所内配合农政单位做到六成的种苗管理,但国内其实还有数家私人的种苗公司,在自由市场经济下,自然只能道德劝说,因此在浅盘经济体系下,价格起伏不定。
赵也指出,市场还受限于台湾农业体质上的问题,像是其余国家多是计划性生产,而台湾有九成是小农,都只有两、三分地,自然会朝高价走,连带使得契作的推行困难,违约率极高,为此,赵治平指出,要解决这样的困境,政府或许可从资讯揭露开始,将夏季统计资讯的低价曲线公告出来,来让农民自行做出适当的判断。
面对菜土菜金的高丽菜问题,农委会推出“产销资讯整合平台”来因应,希望借由资讯透明化来让农民自行做产销调节,但近来蕉土蕉金的议题该如何解决?农委会主委林聪贤在今日的促销现场指出,目前最怕的就是在产量最大的六、七月发生滞销,届时价格就会崩落,因此呼吁农民现在不要集中出货,这部分政府有提早跟农民协调。
另一方面,他也强调农粮署对于所有生产的水果项目有考量国内产量和需求的平衡,一旦超过生产面积上限,就会辅导农民转作其他作物,农委会也呼吁大家“多吃香蕉”。
至于协同政府办理促销的全联,其董事长林敏雄也承诺会在今年负责销出六千吨的香蕉,并针对香蕉做各式各样的加工,希望大家都能品尝到一等的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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