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王东云在查看西红柿生长情况。
“每次走在家乡的小路上,望着周围贫瘠的山岭,我都对自己说,我要倾尽全力,为父老乡亲趟出一条致富之路。”5月,河北省邢台县北小庄乡田家庄村,王东云一直盼望的五彩水果番茄已经成熟上市了。京丹绿宝石、京丹小黄玉、北京樱桃、黑玉一号,这些小番茄就像一筐筐“小金蛋”,给村民带来了可喜的经济效益。
奉命挂帅,饱受委屈放声哭泣
2015年2月,王东云从邢台县北小庄乡北于沟村党支部副书记调任田家庄村第一书记,乡领导给她派了一个特殊的任务:发展大棚经济。
这时候,王东云到村任职已经6年多,精干、高效、尽责,是她给乡领导和村民们留下的深刻印象。
乡里组建了大棚发展小组,马不停蹄到北京周边、山东寿光等地参观蔬菜大棚,最终同北京市农林科学院建立了联系,通过层层筛选,引进国内名优五彩水果番茄28个品种。
五彩水果番茄市场价每斤15元至20元,是普通番茄价格的5倍。“种好它,村里致富就有路了。”王东云说。
2015年5月,通过引进外资和个人投资入股的方式,乡里决定在田家庄村建设五彩水果番茄种植实验基地石底河农场,其中山场面积100余亩,租赁村民土地面积10亩。
农场占地之处,坟头较多,涉及到的问题矛盾也较多,为了做通村民流转土地的工作,王东云几乎跑断了腿。
村民田小生年纪大了,只认自己的理,觉得地在自己手中才是安全的。其实,他的地都是旱地,水浇成本相对较高,每年的纯收成也不过200元左右,而土地流转的租金是每亩700元。王东云反复讲这个道理,他就是不相信。“我知道你是咱村的大学生村官,干得不错,很为我们群众办实事,但是你别说了,我的地就是不出租!”田老汉一边说一边把王东云推出了门。
带着满腹的委屈回到办公室,王东云放声大哭。“哭泣不是软弱,而是一种释放。”王东云说。此后,她一身轻松地和村干部一起又去做工作,一次又一次,田大爷终于答应了:“闺女,好好干吧,有你这种精神啥都能干好!咱信你了!”
住在工地,每天最多睡4个小时
建棚开始,王东云吃住在工地,白天顶着烈日,安排布置施工,没有时间喝水,没有时间休息,常常都是嘴皮干裂,嗓子冒烟说不出话;晚上还要记账、记工、安排第二天的工作、规划下一步进程,每天基本上最多能睡4个小时。
“5+2”“白+黑”,纵是铁人也经不住这么劳累。7月12日上午10点,突然肚子疼的王东云瘫倒在地,干活的工人赶紧把她送到医院,医生检查是急性阑尾炎,建议立刻做手术。然而,做手术要耽误好几天时间,怎么办?“这是老毛病了,没事,我能坚持,以后再手术吧。”王东云紧咬着牙对医生说。
输了一天液,拿了些消炎药、止疼药,第二天,王东云又早早地来到施工现场。一位干短工的大妈对她说:“闺女,不要自己的身体了?快回去休息吧!”她笑笑,说没事。
类似“拼命三郎”的事,在王东云身上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2011年,王东云被抽调到马厂沟村大棚建设基地,全程参与大棚的建设施工、注册商标、成立合作社、制作包装箱、申请绿色食品认证、学习管理种植技术、市场营销等工作。她也是吃住在村,没日没夜地工作,就一个包装箱的设计,她和几个村官一起,一遍遍粘合,一遍遍拆开,捣鼓了30来遍,最后配上商标图案,加上产品简介,花了10天10夜才终于制成。
“你一个小村官,能干成啥事,就你忙,还要不要家里的生活?”母亲说了不知多少次。但王东云心里有着自己的“小算盘”:通过学习掌握大棚建设技术,以后可以在自己的任职村也建设无土栽培大棚,引领群众致富。“当时正好刚刚结婚,为了工作顾不上家,家人很不理解,一个个埋怨我。”王东云说。她没有放弃,最终得到了家人的谅解。
然而,王东云的内心对家人始终怀有愧疚。
“我记不清楚上次是什么时候回家看望父母了。”王东云说,“妈妈身体不好,还总是打电话来,要我开车小心,注意休息。”
孩子两岁多,王东云几个星期才回家一次,孩子见到她,就搂着她的脖子:“妈妈你去哪里了?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陪着玩,你为啥不陪我玩?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妈妈,我不让你走。”稚嫩的童声,一连串的提问,让王东云哽咽。
2015年7月3日,姥爷走了。得到消息的时候,王东云正在跟技术员和施工人员商量下一步工作。噩耗传来,撕痛了她的心,只有趴在姥爷的棺材前一遍遍地说对不起。
“我总是想,陪不了孩子,孝敬不了老人,照顾不了家庭,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妻子女儿,但我要尽心尽力地做一个合格的村干部,踏实为民,带民致富。”王东云说。姥爷的离世,在她心里成了永远的痛。
直面挑战,风雨之后见彩虹
2015年8月25日,3个温室大棚,2个冷棚终于建成。两个多月,王东云整整瘦了20斤,别人调侃说她免费减肥了,只有她自己知道汗水流到了哪里。建棚、育苗、定植、管理,虽然流汗流泪,但是看到一颗颗茁壮成长的番茄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10月中旬,五彩番茄部分成熟了,如何为它们找到销路迫在眉睫。王东云和北小庄乡副乡长、致富办公室主任郭文清带着产品,发放宣传页,跑遍邢台市大大小小的单位、学校、酒店,同时进行网络宣传。经过努力,产品得到了认可,销路不愁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由于此前气温出奇的高,番茄成熟过快,大部分番茄都裂了口,变成了残次品。就在这时,气温骤降,下了一场大雪,让番茄不得不盖上厚厚的棉被,终日见不到阳光,只能靠微弱的白炽灯补光。番茄见不到阳光,不能进行光合作用,施不上肥、点不成花、坐不住果,连续一个月的寡照天气,压得王东云透不过气来。她整夜整夜睡不着,怎么办,一季的收成,就这样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