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省启东市汇龙镇小花滧村农民翟永飞堪称“龙虾大王”,除了年贩销龙虾数百万公斤的业绩,更有成功实施的龙虾繁育技术,还有他启东市人大代表的桂冠。虽然龙虾生意做得顺当,圈内圈处受人羡慕,但翟永飞4月22日接受采访却感叹:“这龙虾生意越做越手软了。”为啥?他为眼下龙虾少、个头小、遭药杀很担忧。
提篮卖虾咋只有区区数尾
提起龙虾,最让翟永飞揪心的是,近年来,似乎取之不尽的野生龙虾资源不断萎缩。“农民以前整袋整篮卖虾,现今却常常拎上半斤八两甚至屈指数尾。”翟永飞最心疼那些个头只有五六公分的小龙虾,“煮蟹等不得红啊。这种小虾再长个把月,体重翻几番,单价每500克会从三四元上升至10多元。无休止的滥捕,龙虾哪来得及长。”翟永飞说他2004年四五月时,日贩购龙虾曾达到惊人的五六万公斤,可现在,已不足1万公斤了。
“一天到夜,十几只虾罾里难捕得着十尾八尾龙虾了。”王鲍镇松桥村年过七旬的老农民吴锡林感慨道。以前,罾龙虾是老两口一笔重要的额外收入,“现在靠罾龙虾已经难喝上几顿老酒了。”老人咂巴着嘴说,“一年到头连罾带摸再加网围,龙虾逃生都难,莫说传子传孙了。”“要讲龙虾单产,也就一二十公斤吧。而在七八年前,起码有100来公斤。”一位村干部谈及曾鼓起了千家万户口袋的野生龙虾,也免不了伤感失落。
“空身龙虾”向人发出了警告
早春时节是龙虾冬眠后的繁殖季节,此时的龙虾承担着繁衍子孙的重任,这个时候,吃一只龙虾等于吃掉千百只子孙虾。遗憾的是,此时城里不少餐馆为招徕顾客,提前推出了龙虾宴。这样一来,乡下的龙虾罾子早早下水,大量正待繁殖的“父母虾”遭了殃,其中也就有了不少刚刚繁殖完仔虾的个头很大但毫无肉质的“空身虾”。介绍这一情况时,多年来已对龙虾生长发育规律了然于心的翟永飞显得很是无奈。
“再也不能这样吃下去了!”在很多场合特别是人大代表活动和有领导察访、媒体采访时,翟永飞总是大声疾呼于“关于设立龙虾禁捕期”的建议。“年头年尾这100天,应该禁止捕食龙虾,龙虾的繁殖能力极强,如果留有足够的种虾和生长空间,春后就会有十分可喜的回报。这个道理老百姓也懂,但需要政府及渔业部门采取强硬措施,如禁止市场交易和饭店烹饪销售等,没有了利益诱惑,农民也就不会在早春时节‘杀鸡取卵’捕‘父母虾’了。”
死龙虾的占比怎么突然高了
龙虾捕捞后,会产生一定比例的死亡率,但翟永飞最近发现,前来售虾的外地人多了,他们所售龙虾的死亡率特别高。纳闷中的翟永飞经多方打探终于弄明白,原来是一帮外来人员以夜幕作掩护,利用一种低毒素农药大肆药捕龙虾,凡是被他们光顾过的沟河,龙虾几乎“一扫光”。如此狠心药虾,除了给食品安全构成严重威胁,更给龙虾资源造成毁灭性打击。“此风不煞,虾将不存!”翟永飞对此表现出了无限愤慨。笔者了解到,由于这些偷捕者选择夜间作案,农村中老弱妇孺的反对不足以对此产生威慑,所以这些人在实施偷捕行动时显得无所顾忌。
在采访翟永飞过程中,北新镇双仙村一位村干部也给笔者反映了他们村的龙虾资源同样遭到外来“幽灵”的药杀。“大小统杀,农民心疼,特别是许多靠罾龙虾换零花钱的老年人更是双脚跳。”这位村干部这样描述群众反响。
“小小龙虾可是上苍赐予的一个财富。”“全市20多万亩水面仅龙虾产出就高达数亿元之巨。”“虾价贵过肉价,保护龙虾的意义远非单纯的种好粮棉所能比拟。”围绕龙虾话题作采访,无数人都发出了和翟永飞一样的心声。